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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 东 西

来源: 西南文学城 时间:2021-10-14

旧   东   西

文/舞语(内蒙古)

 

我有很多旧东西,它们曾是开在我心灵深处纯洁的小花儿,后来我把它们分别放在了不同的角落,多年过去了,不知道现在的它们是否落满了世俗的尘灰,还是已经枯萎死去。每一天静下来的时候,我会坐在窗前,默默地望着远方,随着心境的不同,交替着想起它们,陪我度过一段段寂寥的时光。

在我旧书房的旧书架上的第二层,有一盘旧磁带,靠边放着,被我与其它几摞磁带分开来,以示它的与众不同。每次去收拾整理房间的时候,我会*一眼去看它,还在,便很安心。

那时,正值豆蔻年华,一直喜欢用文字记录心情的我除了每天在日记里写写画画,还写一些小文章,怀着一颗少女纯洁而虔诚的心,修修改改后,按照一些报刊媒体公布的地址寄发出去,当然都是偷偷的写偷偷的寄,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情怀,朦朦胧胧,如情窦初开,却怕被人看穿了心思;又像是一种憧憬,想象着自己就是课本里写得好文章的那些名字。当时给自己起了个好听的笔名叫“枫雪儿”,写了一篇小作品投到赤峰广播电台等待播出,当时家里没有收录机,办公室里有一台是学校配给我们上课用的,节目播出的时间到了,是早晨上班前的一个时段,可那天我家里有事脱不开身,我想起每天的这个时间有一位老师会在学校辅导学生早自习,于是我拜托他收听一下节目并帮我录下来。待我上班时,迫不及待地找他要磁带,他说在机器里呢,还问我“枫雪儿”是谁啊?我说不知道,拿出磁带急忙就藏进了抽屉里,好不容易等到课间大家都出去了,我自己留在屋子里,拿出磁带准备收听,心情有些激动又有点担心,激动的是猜想是不是真的会播我的文章,担心的是那个老师会不会录音啊,一旦没录上怎么办!脸红心跳的像是初恋时节赴一场久等的约会。终于,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出现了,她朗读的字字句句好熟悉啊,听起来那么美。在节目接近结束的时候,还配了一首好听的歌,和我文章的内容、情感真是相得益彰,恰到好处。录音播完了,只剩下空磁带的沙沙声,我还呆呆坐在那里,眼里充盈着一种湿湿的东西。同事们从操场上回来了,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,他们不知道那是我很初的浪漫情怀,就像雪中的枫叶一样纯净而美好。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,磁带和录音机已经被淘汰,然而这盘磁带以及磁带里的故事会*的保留在我心灵的角落,从不曾丢失。

在我不舍得扔弃的旧物中,还有一包缝衣服用的装饰布条儿,已经褪了色,红红粉粉的一团,放在衣柜的一角,与众多时尚衣服同处一室却集宠爱于一身,被主人珍藏很多年。人生的路坎坎坷坷,生活几度变迁,无论家搬了多少次,这一包旧布条我都没舍得丢弃,每每看见它,就好像心灵深处的另一个我,陪伴着我,缠绕着我的灵魂,越绑越紧,给我无尽的温暖和慰藉。

 

二十多年前,我在家乡的农村中学里当音乐老师,在那片挚爱着的土地上带着稚嫩朴实的农村孩子倾情演绎着“长大后我就成了你”,在土砖盖的教室里,在日落后的操场边,在露天的舞台上,我们唱歌,我们跳舞,过着每一个属于我们的“盛大”节日!因为当时的条件有限,每一次登台表演前,很煞风景的就是孩子们的乡土服装了,于是我们几个年轻的老师别出心裁,学着自己动手缝制演出服:把不同色彩的花布裁成一条条隔开颜色缝在一起,做成围裙系在裙子外边腰前,头上再扎上用各种颜色的毛线编成的辫子,就是一个藏族舞蹈演员的装扮;用废旧的纸壳剪出几何图形,组合粘在一起,外面画上蓝颜色的云彩勾勾,扣在头上就是一顶新疆维族帽儿;在家长提供的白色粗布裙的下摆和腰间,手工缝上一些装饰的花布条,摘几朵小花儿插在盘起的小发髻上,在露天的小舞台上袅袅婷婷,活脱脱一个个傣家来的小姐妹……就这样在缝缝制制间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,一批批走出乡村,去追求自己的梦想,我们也告别了终将逝去的青春,唯有这些褪了色的花布条儿,还记载着我们曾经的芳华。

并不是所有的旧东西都留在身边的角落,有一件已经去了遥远的外乡。

那是一个我抄写了三十年的歌词本,几乎记录了我从小到老唱过的所有流行歌曲,可以说记录了几个时代歌曲流行的轨迹。记得*一首是小虎队的《青苹果乐园》,第二首诗是张雨生的《我的未来不是梦》,每一首歌曲的旁边空白处都写着一些名言语录,有莎士比亚的“青春时代是一个短暂的美梦,当你醒来时,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”;还有冰心的“青春活泼的心,绝不作悲哀的留滞”以及徐志摩那句“轻轻地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地来……”每一页的一角都贴着当时从画报上剪下来的明星照,山口百惠、唐国强、刘晓庆、费翔.....画面也在逐渐褪色,纸面已经褶皱不堪,中年以后,不再歌唱的我偶尔会拿出这个与我一样饱经沧桑的本本翻看、摩挲着,内心五味杂陈,一时记起多少儿时旧事。从回忆中惊醒是突然接到了一位旧同学的电话,还有那个在记忆里早已模糊的名字。当年的一天,他找到我的学校,不知所以的我在校门口与他对立很久,他终于迟疑着开口说话了:“你是不是……真的要和他……结婚了?”我坚定地回答:“是的!”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,转身走了。记得他那时候很爱唱歌、吹笛子、吹口哨,时常借我的歌词本看。

接到他的电话,我们聊了很多很多当年的故事以及后来的人生,不过早已无关爱情。电话结束时,他说起起那个歌词本,还在吗?可不可以送给我,于是这个旧本本就到了大洋彼岸。不知道当年那个羞涩的男孩是不是还会每天唱着那上面的歌,吹上面的谱,回忆着当年的故事。

就这样,一件件旧东西,不断地牵扯出我心灵深处那一朵朵小花儿的芬芳美丽。恍若一盏茶的功夫,人就从年少一路攀爬过来,时间杀我们于无形,曾经的青春岁月已经在光影深处消瘦苍白,在渐行渐远中。又听见巴金说,我始终记住:青春是美丽的东西,而且对我来说它永远是鼓舞的源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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