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与我有工作联系的城市,我一向是害怕停留的,害怕一停留就会被工作逮住。如此说来我并不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,对此我也确实无可否认。只有当工作之地与生活之地统一的时候,这种矛盾才可能缓和起来,且互为代价。
因为工作关系对一个城市产生偏见显然是不理性的。因为工作迁怒于一个城市,或者迁怒于那个城市里的人。直到有一天你发现这个城市其实被你错怪了很久,一些人承担了不该承担的罪名,譬如这个城市里那一些无辜的朋友。
再功利的城市里也存在着真诚的友谊,再忙碌的日子也会有一点闲暇的时间,譬如与久不见面的友人吃个晚饭,聊一聊那些回不去的久远的昨天。你说,那时候以为此后余生都可以专注于艺术与修行,没想到慢慢地又活回去了。
把窘迫与无奈视作常态,这样内心就不会有不平。艺术工作者在生活与艺术之间挣扎,也是一种常态。生活的窘迫造就了艺术的张力,苦难是另一种祝福,人们通过苦难获得了救赎。苦难帮助我们理解彼此,懂得了同情与仁慈。
我们都戴着镣铐跳舞,却极力想跳出轻盈来。生活的窘迫束缚着理想的翅膀。艺术家为了生存向商业妥协是成熟的开始。保障生存是实现自由的前提,接纳眼前的不完美和不如意是接纳自己的开始,先与自己和解再与世界和解。
(作者:秋水无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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