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周菠--山里的老妇人

伍周菠

阳光和煦地照耀着阡陌上的小路，它们像一条条白色的带子婉延于五里山间。从青神县地界下山来就是东坡区思蒙镇的地界，我沿着山路下行。山下，一位约摸七、八十岁的老妇人，佝偻着身子坐在沟渠边上，削瘦的双颊眼窝深陷，布满皱纹，眸子里灰蒙蒙的看不出什么情绪，枯瘦的双手吃力地捆着干柴把，嘴里叼着的土烟忽闪忽闪地亮着红点，冒着一圈一圈的白雾，与沟渠里的水流交杂，犹如仙境。一群白鹅悠闲于山间觅食，那高亢的叫声响彻在山间。

我驾车从老妇人身旁经过时，她确毫不费力地站起腰身，伸手拂横在公路中间的干树枝，我连忙刹车。在一瞬间，我忘却了现代都市里的繁华，艳羡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山间，像老妇人一样让时间慢慢地从双手之间流走。

当我驶入合流的大马路，远眺那山间，似乎还能看见沟渠边袅袅升起的白雾，山间的白鹅变成了小小白点，散落在那里，如繁星点点。我眼前闪现着那个老妇人，她现在是否还在阳光下缓慢地捆着柴把，或是叼着土烟，手提木凳已经回家，那具颤悠悠的身子，像似一张簿簿的信笺写着满满的苍桑。

许多事情只有秋风知道，只有路旁葱郁的竹林知道，只有山间的石头知道，那张没有情愫的双眼如一盏明亮的太阳，让我震惊，那可不是我们的祖辈么？她们默默地守护着脚下那片坚实的土地，滋养出一代又一代对社会有用的人才，她们的朴质如山间的流水，葱郁的竹林和路边的小花小草。 

【作者简介】

伍周菠，本名周菠，眉山东坡故里人，当过报社记者、编辑，偶尔写点小文，抒发自已的内心世界。有多篇散文、诗歌发表于报刊、杂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