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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是一场伤(16)

来源: 西南文学城 时间:2022-07-14

青禾和母亲在小巷内住了几天后,就劝母亲搬离了小巷,接着又在一家小超市给母亲找了份做营业员的工作,青禾这才安下心来。她在东莞一呆就呆了半个多月,白天呆在狭小的租房中看电视等待着母亲下班回来,晚上俩母女吃过饭后便一起到城市的中心广场散步,那些日子是青禾近些年来和母亲很幸福的时刻,每每开心的时候,青禾总是回想起那些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,然后加倍珍惜两母女在一起的时间。

时间一晃就是八月底,眼看学校就要开学了,青禾这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母亲回了孟家河。时隔多日,奶奶比以前更苍老削瘦了,青禾每每和奶奶说话,奶奶总是看着青禾说话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,却无法听清她的语言。她的视力听觉都似乎不如以前了,青禾看着奶奶的那张慈祥可爱的脸,此时心里往往涌现出无法诉说的语言,在内心里翻滚涌动着。

开学后,青禾又回到了榕城,在这座城市里有着她许许多多的记忆,和像夏日里树上那些蝉所呤唱的忧伤。黄昏的时候,青禾一个人走在校园的桂花树下,看着那些绿叶在风里晃动,耳边传来天空飞过的无数鸟鸣声,往往此时青禾的内心很脆弱。当她抬头望向天空时,那一刻天空像被拉上了一块灰色的布,慢慢地进入了夜色里。

学校的生活渐渐地进入了轨道,青禾每天努力的学习着。夜里不免也会想念起母亲来,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若有所思的看着宿舍窗外的那片天空,似乎只有那扇狭小的窗子才是她很好的出路。她听着宿舍里的人鼾声一阵高过一阵,倦意突然向她袭来,她眯上眼睛不久后就睡着了。

第二天中午,青禾和易梦茹走到学校门口,看见学校对面有卖水果的,易梦茹说去买点水果回来吃吧,于是两人便走出了校门。刚一只脚踏出校门口不远,就听到有人在叫她们,青禾,易梦茹。两人循着声音望去,只见许浩然骑着辆摩托车停在校门口的对面,并向她们挥手笑着,好像在示意她们过去,摩托车上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。青禾和易梦茹走过去后,许浩然拉着那个女孩的手立在摩托车旁边。

他望着青禾和易梦茹自豪地说,介绍下,两位大美女,这个是我女朋友孟秋寒,在三中上学的。接着又向孟秋寒说,这两位是我玩得很好的朋友,现在大家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。青禾看着这位长得很清秀的女孩,很讨她喜欢,她微笑地看着孟秋寒说,认识你很高兴,我叫夏青禾,以后叫我青禾就好了。孟秋寒也客气了一番,可易梦茹并没有去和孟秋寒打招呼,只是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,感觉在哪见过一样,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,却又说不出来。

等许浩然带着孟秋寒骑着那辆冒出白烟的摩托车走后。易梦茹才和青禾说,这个女孩我好像在哪见过,我总觉得许浩然远离她远一点的好。青禾看着易梦茹担心的表情说,我觉得孟秋寒这个人挺友好,很随和的啊,梦茹你想多了吧。易梦茹接着说,不是的,青禾,我总觉得她会伤害许浩然。青禾听完她的话后,用手指头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,Y头,你太杞人忧天了。说完后,就拉着易梦茹到水果摊上买水果去了。

日子一天天的过着,校园里的生活总是风平浪静,慢慢地变得乏味无穷。每天除了上课,下课,做习题之外好像找不到什么事情可做。那些日子许浩然完全沉浸在他的幸福里,常常看见他骑着那辆摩托车带着孟秋寒在学校里飞来飞去。放学后就会叫上千寻和青禾他们去玩,千寻和青禾对孟秋寒总是很热情,常常陪他们一起疯一起玩,只有易梦茹仍是保持对她不冷不热。时间久了,大家也习惯了,只是每次大家分开后,孟秋寒总会向许浩然说易梦茹的不是。许浩然总是傻笑着说,易梦茹是个这样性格的人,她对任何人都是不冷不热的,很好只有对青禾例外。

一天,易梦茹约许浩然出来。两人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,走了一段路后,就坐在操场的边的石凳上。两人看着操场上的人在踢着球,风轻轻地吹过他们的脸旁,感觉一阵凉意。易梦茹看了许浩然一眼说,许浩然我总觉得你女朋友不好,她是来伤害你的,你远离她一点好吗?许浩然听了后,说,易梦茹,你为什么总说孟秋寒不好呢,难道一个人长得比你漂亮就不好吗?

那么青禾也长得比你漂亮,难道你也说她不好吗?易梦茹听后,忙为自己辩解着,许浩然不是你想的这样的,我看见她曾经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KTV玩,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,我怕她也跟着那些人学坏了呢?许浩然听完后不高兴地说,好了,易梦茹你就编吧,我的女朋友我自己心里有底,你放心吧,就算是我也愿意。说完后,许浩然起身便离开了。易梦茹还来不及叫着许浩然,许浩然便已消失在了校园里,眼前只有从风中散落下来的树叶,易梦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操场边发着呆,良久后才回过神来。

周六的晚上,许浩然的朋友生日叫他出去吃饭,他要孟秋寒也一起去,可孟秋寒说她不去,晚上还有事就走了。当天晚上,许浩然和他的那些朋友吃过饭后,又去了KTV唱歌。在包厢里喝了很多酒后,许浩然觉得有点醉意,便去了趟洗手间,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便觉得人清醒了很多。他正准备走回KTV包厢时,在那条长长的走廊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心想她晚上不是有事忙吗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他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,就揉了下自己的眼睛,结果确认没看错,就便跟了上去。

他尾随着那个女孩一段路后,看见她进了间包厢。他走到那个包厢房门边,听到里面的人正嗨得起兴,他想走进去看看找到那个人,可又迟疑了一下,他想起了易梦茹的话,心里突然又害怕了起来。当包厢里再次传来那个熟悉的说话声音时,许浩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那分好奇心了。他想看看自己心爱的人不陪自己,来这陪的到底是些什么人。于是他推开了包厢门,看见孟秋寒正和一帮男男女女在划着拳喝着酒,酒意洒在她脸上,露出晕红的肤色,如果是平时,许浩然觉得会说真漂亮。

可是现在他完全了没有了心情,他看着那些男人,好像在哪见过一样。他想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来了,是在那个地下游戏室里见过的那些人,那些人不正是对孟秋寒要钱的人吗?他脑子里突然感到一片空白,心想孟秋寒怎么和他们走到一块了呢?

他正当疑惑不解时,发现孟秋寒那张惊慌的脸也在看着他,许浩然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欲往外面走。突然房间里的几个男人挡在了他面前,那个刀巴男人站在他面前狠狠的说,小子你想死吗?敢这样拉着我的干妹妹,上次不是为了你的钱,你拉着我干妹妹的手早就被砍掉了。这次你还敢来拉,今天我非砍断你的手不可,说完,刀巴男人就亮出了把刀来。

孟秋寒见后,连忙向那刀巴男人说,威哥,放了他吧,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。刀巴男人这才收住了手里的刀,狠狠的盯着许浩然指着那扇房门说,滚,给我滚出去。许浩然听到孟秋寒叫刀巴男人威哥,心里突然明白了,原来他们早就认识的,那么上次他们就是为了骗他的钱,演戏给他看的,许浩然突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,越想越恼火,趁着肚子里的酒意,胆量也大了,他不顾那帮男人的阻挠拉着孟秋寒的手就跑出了KTV。

许浩然拉着孟秋寒一路奔跑着,不管孟秋寒怎么叫唤他也不停下,离开KTV有一段路程后,孟秋寒终于挣扎开了被许浩然紧拽的手。她站在原地,忽然泪流满面地说,许浩然可以了吧,你走吧,我从没爱过你,我就是利用你的爱,然后骗你的钱的。看见了没有,刚才KTV里那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,我不是什么好人,我不值得你爱,以后咱各走各的,互不相干。孟秋寒说完后,便伤心的离去了,其实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局,只是在真相面前任何谎言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。

许浩然看着孟秋寒离去的背影,心里一种无法言说的疼像被千刀剜着。他对着黑夜终于痛哭了起来,然后对着那空荡荡的街道自言自语着,傻Y头,谁在乎你是什么人呀,我只在乎你是不是我爱的人啊。可是那个离去的人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悲伤了,年少青春,想起来就是件多么容易哭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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